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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面授学习从武汉回家没几天,就是王加根三十岁生日。

方红梅特意为他订制了生日蛋糕,又去中山街集贸市场买回鱼肉和新鲜蔬菜。她拿出看家本领,炒炸煎煮,弄了满满一桌子好饭菜。

王欣关在她的房间里,摆弄着剪刀、胶水、画笔、硬纸板和五颜六色的彩纸,为爸爸做生日贺卡。

生日晚宴气氛非常温馨。

不过,王加根心里还是像压着一块石头,情绪不高,闷声不响地吃菜,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当老婆和女儿端起杯子祝他生日快乐时,他也只是机械地端起杯子回应一下,脸上勉强挤出笑意,说声“谢谢”,很快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没办法,这段日子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

平安夜与梁雯不欢而散,结束面授学习返回的路上,也很不顺利。

去武汉时,王加根曾在花园火车站打听过返程的列车:K218下午五点二十从武汉发车,晚上七点钟左右到花园。因此,最后一天考试他就提前交了卷,拎着行李急匆匆地赶往武昌火车站。

到售票厅才发现,K218次列车的始发站是汉口站,不经过武昌。从武昌火车站到汉口火车站坐公交车需要一个多小时,出租车也得四十多分钟(如果不堵车的话),显然已经赶不上K218的发车时间了。而武昌火车站到花园火车站最近一趟列车要等到晚上十一点。

他既懊恼,又沮丧,非常后悔没有把列车的始发站问清楚。

唉,也怪他对武汉不熟悉。武昌火车站和汉口火车站都在中心城区,怎么会相距那么远呢?

他看了看手表,五点钟不到。也就是说,在武昌火车站坐晚上十一点的列车,还要等六个多小时。

干脆回武汉金专培训中心,明天再回去。可住一晚上得花三十元钱的住宿费,他又舍不得。那就等吧!反正家在花园镇,深更半夜下车也没关系。

拿定主意后,他就排队买好了车票,打算去街上吃点儿东西,然后到候车室里坐着等候。

站前广场旁边有一条狭长的街道,人来人往,看上去乱糟糟的。街上的店面主要是餐馆、旅社和商店,墙面上到处可以看到“搬家”“家教”“电脑算命”之类的广告。路边还有数不尽的地摊儿,兜售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

他听函授学员们提醒过,这里的餐馆好多都是黑店,宰人。因此,无论街道两边店铺的老板如何热情招徕,他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最后到一家看起来比较正规的商店里,买了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就进入火车站的空调候车室。

这么长时间,他本应该找个地方转一转,无奈带的行李太多了,背着提着累死人。再加上天气又不好,下着濛濛细雨,地上满是泥泞和脏水。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到处转,弄不好会搞得一身泥。不如坐在候车室里,享受着空调的温暖,闭上眼睛打个盹。

还好,列车还算正点。

王加根在花园火车站下车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走出火车站,外面竟然下雪了。一阵寒风袭来,他打了个寒颤。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他又想了十年前和方红梅一起到武汉买结婚用品的情景。那天也是因为没有买到白天的车票,深夜坐火车回花园镇。那天的雪更大,风更猛,似乎还夹着冰雹。他和方红梅一人扛着一只皮箱,走在满是泥泞的乡间小路上。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冰雹打在麻木的手背上,针刺一样的疼痛……

回首与方红梅相识、相爱、相伴的十几个春秋,他再一次深切地认识到,方红梅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老婆。

呆会儿回到家里,看到他深更半夜不辞劳苦地赶回家,她该会有多么的惊喜啊!

遗憾的是,王加根有点儿自作多情。

当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防盗门,走过客厅,走进卧房,方红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只是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回来啦?”

两人进一步交谈后,王加根才知道,几天前,他们的女儿王欣脑袋摔破了,到医院缝了五针。

“今天才抽线,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方红梅忧心忡忡地说。

听到此,王加根就急着去隔壁房间看女儿。

方红梅阻止了他,说王欣睡得正香,开灯会把她吵醒的。

“咋回事呀?”

方红梅说,王欣是在上学时摔破脑袋的。有天课间休息,她和几个同学在操场上玩单杠,不小心从单杠上掉下来了。据说当时流了好多血,同学们吓得不得了,赶紧去向班主任老师报告。班主任老师就派了两个女同学,把王欣送回了家。

“哪有这样当老师的!”方红梅提起这事就恼火,“欣欣上学时受了伤,学校是有责任的,应该及时送她去医院。但欣欣的班主任图省事,派两个学生送她回家就完了,没有一点儿责任心。说得严重点儿,这就是草菅人命!”

王加根也觉得这个班主任老师太差劲。

“欣欣被同学送回家时,我正在上班。司机小丁见她满脸是血,就开车送她到县一中找我,然后一起去县医院。医生给她清理伤口,缝了针,又打了绷带。为保险起见,还打了预防破伤风的针。据医生讲,主要是皮外伤,轻微脑震荡,不算严重。”

“脑震荡?”王加根再次紧张起来,“将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会不会影响孩子的智力?”

“应该不会吧!”方红梅信心不足地回答。

“你去找过他们班主任吗?这事应该找镇一小的校长!把话说清楚,万一孩子将来有什么,学校必须负责任。”

方红梅说,她本来是准备去镇一小找王欣的班主任和学校领导谈谈的,但王欣不让她去。

王欣说,班主任本来就不喜欢她,家长再这么一闹,班主任更会把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这书恐怕就读不下去了。

“欣欣那么听话,从不调皮吊蛋,学习成绩也赶上来了。班主任老师为什么还是不喜欢她?”王加根疑惑不解地问。

“这跟欣欣听不听话、学习成绩好不好没关系。”方红梅一针见血地指出,“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学校也有一样,有的教师很势利,喜欢不喜欢某个学生,并不完全看学生的成绩和表现,而会与家长联系起来。学生家长有权有势,与老师来往密切,又舍得投资,他们的孩子就会被老师宠幸,得到关照。”

方红梅说的这些,王加根也时有耳闻。比方,学生家长逢年过节给老师送礼呀,有事没事请老师吃饭呀,周末或节假日请老师外出游玩或者钓鱼呀……

王欣上学这几年,他们从来没有进行这方面的投资。除了必须参加的家长会,也很少主动与王欣的班主任老师联系。如果真是因为这些因素,班主任老师就对王欣另眼相看,这素质和格调也太低了。

这件事情如鲠在喉。

王加根暗下决心,如果女儿由于这次受伤有什么后遗症,自己绝不会轻饶她的班主任,也不会放过学校。

他是律师,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夫妻俩一个星期没见面,都有如饥似渴的冲动。两人暂时搁置不愉快的话题,进入实质性的情感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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