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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尤二姐怀孕,柳湘莲便有意延请名医筹建医学院,保障家人健康只是一方面,也是为了促进医学发展,培养更多良医。将来真若大战不止,军医缺口极大。

张友士听了邀约白眉一抖,初此见面就提此等要求,连份见面礼也不备,柳二郎行事还真是任性随意。不过,只请他做副山长又令他心生好奇,捋须笑问:“不知山长是何人?”

“李世贞老先生。”柳湘莲含笑答道。

“竟然是他!”张友士讶然惊呼,旁人且罢了,此人绝不可等闲视之,忙追问道:“李老答应了?连太医院院正他都不屑去做,志在游历天下,搜寻药材药方,怎会屈就你的学堂?”

柳湘莲笑道:“张先生所言不错,李老先生品性高洁,非名利可动,故而晚辈送了他老人家一份方子。”

“什么方子这么厉害?竟能使唤得动他?”张友士目射精光,紧紧盯着柳湘莲。

“方子么,我只记在本子上,放在家中,自己却不记得。等您来了学堂不就知道了?”

柳湘莲面带微笑,言辞恳切,可谁听不出他这话是故意吊人胃口?

张友士其他身份不论,的确是位杏林高手。在他看来,能让李世贞都感兴趣的方子必然大有价值,甚至可能是灵丹妙药,不觉动了心,踌躇不言。

冯唐笑看张友士如何抉择,同时也觉得柳二郎着有趣,初次见面就要从自己手里抢人。

冯紫英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帮腔道:“师父,你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去瞧瞧?若是不满意,回来便是,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二郎还能拘住您老不让走不成?”

张友士反复思量,等自己瞧过了方子,还不是想走便走?柳二郎又岂能拦得住!

他颔首道:“好!老夫明日便去贵学堂领教。”

听了张友士的话,柳湘莲心下欢喜,却又面色赧然,歉意说道:“张先生见谅,眼下学堂正在筹备,还要稍待些时日,不妨等李老先生进京后,您再过去。”

“什么!原来都是没影儿的事儿?你拿老夫寻开心呢!”张友士气的吹胡子瞪眼,枉自己还犹豫挣扎一番,这小子不是浑说嘛!

柳湘莲怎肯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忙说道:“张先生勿急,晚辈已派人在城中选址,不日便会修建院舍,邀请的诸位先生也将不日抵京。天地可鉴,绝非虚言!”

“那方子呢?可能让老夫一观?”张友士又问,心头热切。

“待您供职之日,晚辈双手奉上!”

柳湘莲死不松口,张友士最后还是没耐住神秘方子的诱惑,决定接受邀请。

此行目的达成,且有意外之喜,柳湘莲知情识趣的起身告辞,并请求冯唐提供一些可用的老将名单,由他去负责联络。之所以不让冯唐亲自联络,是为了避免给他招惹嫌疑。

冯唐草草书就,柳湘莲视若珍宝的收起,随后冯紫英送他出府。

待二人离去,小厮重新添茶。

“张老以为柳二郎所言如何?”冯唐缓声询问。

张友士闭目摇头:“人倒是伶俐,只是年纪太轻,想事未免轻易了些,那些勋贵岂是好相与的!”

冯唐微叹:“非是他想的轻易,不得已罢了。一面是永隆逼迫、文官鼓噪,一面是勋贵跋扈难惹,他便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永隆猜疑刻忌,寡恩薄情,他岂能不知?纵然以前不知,这此被多了户部差事也让他清醒了,故而不敢显得自己无用,以免被当了弃子。”

张友士也觉此言有理,笑道:“那这‘教书匠’将军做还是不做?”

“为何不做?”冯唐脸上浮现笑意:“办不成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我继续在家钓鱼便是。若真让他办成了,以后京营不都成了冯某的徒子徒孙?呵呵!”

知他是在玩笑,张友士正色提醒:“不说皇帝会不会允许,忠顺王那些人怕是会阻挠。”

“他们?”冯唐面露不屑,冷笑道:“你当永隆只防勋贵不防皇族?后者才是他最担心的!辽东糜烂,不正是那些人肆意纵容的结果?”

说到此处,长长一叹:“这才不过十几年,瞧瞧国家成了什么样子!江河日下!区区东虏,久难平定。灾患四起,百姓流离!永隆就是再蠢,也该知道单靠那些‘心腹’是治不了国的!柳二郎以白身晋升高位,就是他无奈之下的尝试。筹饷已尝到甜头,京营练兵又是小赌。赌赢了自然最好,赌输了也无妨。京营总不会更烂,而担责的不过是柳二郎区区竖子罢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所以,我以为永隆不会做太多干预,会先任由柳二郎施展,最后看效果他才决定态度。”

“如此说来,柳二郎还真是危险啊。”张友士感叹,柳二郎未及弱冠,属实不易。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紫英往日也被视作一时俊彦,可比得上柳二郎一成?他们俩的区别便是,紫英锦衣玉食长大,何曾经历真正的危难?”

“将军此言有失偏颇。”张友士并不赞同。

“长老不必替他遮掩,当老子的还能不知儿子?论办事能力,他和柳二郎何啻霄壤!”

冯紫英刚刚送别柳湘莲返身归来,恰好听到最后一句,顿时脸色一黑,心中郁郁——在父亲眼里,我就这么差劲儿么!

……

在冯府收获满满,柳湘莲心情愉悦归家。

因家中人口日多,柳三又上了年纪,柳湘莲手头也不乏可用之人,便请他在家中坐镇,负责一家老小的安全。

柳三很喜欢军旅生活,简单清爽,家里琐碎之事太多,所以对此颇有怨气,自谓“一饭能食三大碗”,并不肯服老。

柳湘莲当时笑道:“吃饭再多也不过是个饭桶!三叔你若能给我生个小弟弟,我便服你不老!全听你的!”

柳三听了神色霎时转黯,失魂丧魄一般。

柳湘莲自知失言,无意中触动了他的伤心往事,转而笑嘻嘻问道:“三叔,你觉得尤夫人如何?”

“尤夫人”自然就是尤老娘了。

她被唤作“老娘”不过是因女儿之故,实际年龄不过三十四五,风情最盛。

而且这一年日子过的顺心如意,手头更是富裕,尤夫人愈发显得年轻了几岁,整日容妆艳抹、花枝招展,颇有几分“娇娆艳色”。

柳湘莲一度担心她在外面被人哄了去,又是麻烦事儿,不如丢给三叔解决掉。

“混账!你小子倒是管起我的事儿来了!”

柳三登时翻脸怒骂,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涨,握拳举手想揍嘴贱的柳二郎。

他虽是孤家寡人,日子清苦,却很瞧不上尤老娘这个贪图小利又多嘴饶舌的妖艳妇人。

柳湘莲毫无怯意,拉着他笑说道:“三叔,咱们爷俩说句贴心话,尤氏除了贪财、长舌、眼皮子浅,并无大恶,寻常妇人哪个不是这样?而且你脾气太臭,也就她这样心理素质超强的能受得了。我倒是能给你买个年轻小姑娘,纵是绝色也不难,可你要么?便是要了,日子过的好么?”

骂过之后,柳三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沉默不语。

二十年前家破人亡的惨事刻骨铭心,他对男女之事早已淡然。但年岁见长,已近迟暮,膝下唯有柳落这个义子,虽有父子之情,终究不是自家血脉。他何尝不想传下香火,以免不孝之罪,无愧祖先在天之灵?只是一时难以转变观念。

见他只是沉默,却不反驳,柳湘莲觉得有戏。当晚便让三姐儿请了尤夫人,说要给她谈生意。

柳二郎做生意没赔的,尤老娘喜滋滋来了,却发现讨人厌的柳老头也在座。

经柳二郎叙说,方知是准备将卫队和教导队的一些内衣鞋袜的单子交给她的内衣坊承办。单价虽不高,胜在量多,且以后订单源源不绝。

尤老娘乃内宅妇人,不便抛头露面谈生意,所以具体事宜由柳三居中沟通。

尤老娘心里还记恨着柳老头,不说他平时冷冰冰不假辞色,去年还凶巴巴的往外拖过她!

那次她自恃俩女儿做妾,故意和香菱生闲气,不成想惹恼了柳湘莲,要赶她出府。

这会儿柳三变成了“财神爷”,尤老娘自动忽略了曾经的不愉快,拿出当年奉承贾珍的热乎劲儿来拉关系套近乎。

见她变脸如此之速,小意奉承,柳三哭笑不得。

这妇人也确有可取之处——漂亮嘛!只想想她一个带俩拖油瓶的寡妇能嫁入尤家作继室,便知尤老爷当时定被迷的晕头晕脑。

丢下他二人自行商议,柳湘莲便不管了,如今过了半月,也不知进展如何。

因明日要请荣府姐妹去香山游玩,须做些护卫方面的准备,柳湘莲让人请柳三到书房详谈。

柳三走进来时,满面愁容,今日秦可卿已告知过明日游玩之事,他为此忧心不已。这时见到二郎,也不落座,径自走到桌案前,沉声道:“二郎,你刚宣布筹建教导队,正是风口浪尖上,能不招人记恨?为何偏要这会儿子出去?出了事怎么办?”

柳三所说不是没有道理,练兵牵涉方方面面,无论最终采取何种方式,某些人利益受损无法避免。身处局中,无人愿意坐以待毙。

而为断绝后患,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便是斩杀柳二郎,也给永隆帝和文官一个教训。

柳湘莲对此有自己的考量,放出风声前也经过深思熟虑,解释道:“三叔,你说的我何尝不知?所以才请你明日多派人照料女眷。但我以为,纵然真有人动手也不大可能对付女眷,凭白激怒我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以为柳二郎会吓怕?如今谁不说柳二郎是‘睚眦必报’的‘二愣子’?荣府女眷更不需担心。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刺杀我本人,且最好当场毙命!我既有心防备,他们又哪儿那么容易得手?”

“你!糊涂!”柳三简直无语,还道他不懂呢,原来比谁都清楚,只是胆大包天,自蹈死地!

柳三皱眉苦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凡有个疏忽,悔之无及啊!”

柳湘莲无法,只好实言相告:“三叔,我做事必有目的,岂会单单为了游玩而冒生命危险?

你也知道,再过几日就到了皇帝给的一月之期,我须提出京营整饬方案!可无论我怎么妥善筹划,到时反对者必然众多!武勋会恨我损他们利益,文官会怨我手段太过温和,谁都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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