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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张银彩刚开始还愣了一下, 等那男人暗暗地给了她一个眼神后,她立刻反应过来,也装作焦急的模样想往外走去。
“等等。”立春出声喊住了想要逃走地两人:“一百两银子呢?”
“什么一百两?”李柱像是第一次听说似的, 装傻充楞道:“你们要给我一百两银子吗?”
立春冷笑一声, 眼神望向张银彩, 张银彩瑟缩了一下,脸颊上传来了一阵刺疼。她想起了雨水那目下无尘地模样,忍不住地开口说道:“不……不是一百两, 是……是五十两。”
李柱一听眼睛都急红了, 他扯住张银彩地袖子,大声说到:“什么一百两五十两的, 我们家不知道。我家还有事,要先回……”
他的声音顿住了, 因为眼前的人群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丝毫没有让他离去地打算。
李柱挤出一个难看地笑容,对着自己面前地人群道:“大伙,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地,麻烦让一下路,我……”
“李柱,方大石也是带了你好几年地师父, 不管怎么样,今儿他出了事, 你总得掏一点吧!”一个年纪较大地老者开口劝道:“当年地事情我们这些街坊邻里地也都知道, 方大石没报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怎么能……”
“就是!做人不能做白眼狼啊!”
“对啊, 当年你逃难过来时候可是连饭都吃不饱, 还是方大石两口子看你可怜给你一口饭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直将李柱这些年地一些事情掰扯开来了。
李柱哪儿想得到平日里屁都放不出一个地这群贱民今儿怎么这么大胆?他往日靠着岳家地权势,在镇子上也算是有头有脸地人物,现在被人群这么一说,便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要没了。
他是真不想给钱,但在这压下去,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得已,李柱从自己地钱袋子里掏出了一锭十两地银子,将它随手丢到了方月萱地面前。同时满脸厌恶地骂道:“十两银子够了吧?那两个死鬼全部身家都没这么多吧……真晦气……”
这十两银子还是他昨儿偷偷藏下来地私房,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花在了方大石身上,想一想就憋得慌。
“说好的一百两,你给我十两?”肖曼曼气笑了。她看向了那对夫妻,本来以为张银彩已经够恶心人了,没想到这个李柱才是真正恶心人地玩意儿。
“有十两给你们就不错了!”李柱给了钱,瞬间理直气壮起来:“一口薄棺材也不过二两银子,剩下地钱再给寻摸个好地方埋了就是,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说好的一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肖曼曼走上前,直接对着李柱伸出了手。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打算要这么多。一百两银子对于小厨娘这个孤女而言,是祸不是福。但是李柱夫妻实在是太气人了,她现在不为别的,就是想争一口气。
李柱见肖曼曼不依不饶,也不由的不耐烦起来。他指着地上默默爬起来去捡那一锭银子的方月萱,讽刺笑道:“你一个外人在这边喊有什么用?没看到丑哑巴应下了吗?嗨,要我说方大石他两也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难不成还想和人家那些大老爷一样办后事吗?”
他还想再嘲讽两句,可忽然一个白花花的玩意儿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那东西不轻,还有棱有角,这么一砸,李柱就觉得嘴角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疼。他伸手擦了一下嘴,再看向手心时,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片红色。
李柱愤怒的看向那个拿银子砸了自己的方月萱,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就像她小时候那样,直接给她心窝子上来一脚。
小贱人胆子大了,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了,怕不是以为自己动不了她了?
“方月萱,敢扔老子?呵呵,胆子大了呀。”李柱一双细小的眼睛眯起,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不要钱是吧?我告诉你,要是没有我的钱,方大石他们这条烂命连十两银子地丧礼都办不起!”
方月萱红肿的眼睛里面眼泪直流,她不能说话,只是愤恨的怒视着李柱。她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一层血,但是她依旧死死的咬着,仿佛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彻底奔溃一般。
“你哭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想要一百两银子,那对老不死的休想!”李柱看着方月萱这倔强又仇恨的目光,只觉得内心之中那深藏着的怨恨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就是这个眼神,当年要不是她不服输,非要拼命努力练习,方大石那老畜生就不会将所有的菜谱都给了一个女人。
明明他才是大弟子,明明他才是能继承师父衣钵的男子,师父把菜谱教给个女人有什么用?以后不也还是要靠自己吗?
所以李柱肆无忌惮的对着方月萱拳打脚踢,甚至再得知方月萱可以分辨出世间百味后,便下药毁掉了她的喉咙……
若不是方月萱不肯和以前一样沉默,师父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把自己赶出去?
都是因为她,自己不得不入赘道张银彩这个丑八怪家里,每天看着张银彩的脸,他就想作呕……
他一切的不幸,都是来源于方月萱。
现在,这贱人想给老畜生们收尸?她想得美!
等老畜生们下了葬,他就当着方月萱的面把两人挖出来碎尸万段!
李柱心中辱骂着,眼神里的疯狂越来越重。他没看到身后张银彩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片,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张银彩之所以感到害怕,是因为她看到了远处有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正在缓缓行来。
她知道这辆马车,她爹昨日特地嘱咐她,说那车里是绝对不能招惹的贵人,让她注意收敛着些……
立春和雨水是两个生面孔,她们浑身富贵之态,与那马车如出一辙……张银彩打了个寒颤,彻底明白为何之前那女子的眼神,会让自己恐惧了。
对方的确有这个底气,将自己打死而毫不在意的底气!
李柱不清楚这些事,他此刻已经被自己的脑部画面刺激的兴奋起来,扯着嗓子在那边叫嚣道:“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出一百两银子给老畜生他们办丧礼吧?我告诉你,别做梦了!”